一勺盐

《牛棚杂忆》| 季羡林

2018.10.2-6

季老以回忆录的方式为我们再现了“十年浩劫”，用一种近乎调侃自嘲的口吻讲述了那场对于精神肉体上的双重“灾难”。过去的不仅仅应该成为历史，犯下的错误也并不能一笔就简单带过，季老写书的目的不是为了报复在那场灾难中对他施以拳脚和羞辱的革命小将，而是希望通过自己的经历，总结经验和教训，不让这场空前的历史悲剧重蹈覆辙。

“派性”能让夫妻离婚，父子反目，兄弟阋墙，既无根据又无理由，却是中之就如中邪，一点理性也没有。

“打人者和被打者，同是被害者，只是所处的地位不同而已。就由于这些想法，我才没有进行报复。”
这样乐观豁达的季老在文革中也同那些老教授一样，动过自杀的念头，甚至还研究比较过哪种自杀方式“比较舒服”，当时的文革迫害由此可见一斑。

书名中的“牛棚”这个词用在文革中，大家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官方叫做“劳改大院”，有时通俗化称之为“黑帮大院”。顾名思义，“黑帮”不是“白帮”。他们是专在暗中干“坏事”的，是同“革命司令部”唱反调的。这一帮家伙被关押的地方就叫做“黑帮大院”。）
在文革中，“黑帮”就如同牛棚中的牲畜，任人宰割，任人欺辱，肆意打骂更是家常便饭。
耳光声，脚踢声，拳头声，已经听得麻木，身上也已麻木，就连想自杀的心，都已经变得麻木了。
杀死一个“黑帮”如拍死一只苍蝇一样容易，这样的举动甚至可以被定性为“革命行动”，在那样的社会背景下，法律的存在似乎变得一无是处。
从坚信“性善论”到“性恶论”的转变，只从一个“抄家”开始，人性和人道在文革中完全的缺失了，他们具有的都是“兽性”。

“我是有幸进入牛棚的少数人之一，几乎把老命搭上才取得了一些难得的经验。”
令人难过的是，那场灾难正在逐渐被人们所遗忘，文革中真实发生的事甚至被今天的人们怀疑是故意夸大其词。

前辈们用血和泪总结的历史不该就这样被埋没，被掩盖，在我看来“浩劫”和“探索”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一组反义词。我不知道现在的孩子还有多少会真的对过去的那段黑暗时光感兴趣，历史教材又能还原多少当时情景，这本季老用心写作的书还是值得一读的。明明是一件沉重痛苦的事，我乍一看却忍不住想笑（季老的语言既讽刺又幽默），笑过之后却是长久的沉默和难过。